10公里,1微西弗每小時。
5公里,4微西弗每小時。
3公里,7微西弗每小時。
2公里,8.34微西弗每小時。
1公里,500米,數據沒有再上升,但便攜式輻射劑量檢測儀越來越急促地發出“嘀嘀嘀”聲……
2015年底,車子距離福島核電站越來越近,便攜式輻射劑量檢測儀顯示的數據越來越高。在唯有福島核電站救援人員才能進入的區域,應執勤警員的要求,媒體所乘車輛掉頭離開。
距離福島核電站核危機事發已有5年,但不少問題依舊無解,當時原子爐爆炸原因仍未確定。在高核輻射陰影籠罩下的那些城鎮,一片死寂。故園還在,卻是早已散盡人煙。
核事故發生后,日本政府以福島核電站為中心分別劃出了半徑20公里和30公里的強制疏散區域和建議疏散區域。5年過去了,核電站周邊20公里依然是禁區,曾經生機勃勃的村鎮變成了一座座“鬼城”。
迄今,依然有大約10萬名福島居民過著背井離鄉的避難生活。一項針對災區民眾的調查顯示,有38%的人認為故鄉再也回不去了,只有22%的人認為5年以內可以返鄉。
福島縣的健康調查還顯示,有超過160名核事故發生時18歲以下的兒童青少年此后患上甲狀腺癌(含疑似病例)。2015年10月日本岡山大學教授津田敏秀發表的一篇論文稱,福島縣青少年甲狀腺癌患病率是日本全國平均水平的12倍到50倍。不過也有學者質疑這一數據,認為從甲狀腺癌的潛伏期來看,并非所有患者都是由于受到核事故影響而患癌的。
輻射沒有帶來死亡,但據統計,有約1600人因疏散帶來的壓力離世。誠如當時日本政府把患者撤離了醫院重癥監護病房并轉移到高中里,還有把養老院的老人也進行了轉移,這些行為導致了部分脆弱人群的逝去。
這些悲劇部分可以歸屬于地震、海嘯與核泄漏導致的心理創傷造成的——事件之后,在受影響人口的一些弱勢群體中出現了相關的心理問題,如焦慮上升和創傷后應激障礙。假如核泄漏發生之后,20萬被疏散的福島人并不去疏散,而是當作沒事般在當地繼續生活,又會怎樣呢?答案可能會讓人非常意外。有研究顯示,從輻射劑量來推算,額外會有160人因終因癌癥去世,只占疏散行動本身造成的總逝去人數的1/10。
這就是為什么在醫學物理學家莫漢·多斯博士看來,并不是輻射本身造成了多大的災難,而是“對輻射的恐懼終造成了人們的離世。”
更為雪上加霜的是,核輻射的標簽,讓許多人對福島食品有了敬而遠之的心理,這一“心結”甚至波及日本整個農產品出口行業。據調查,2011年,日本的農產品及食品加工業出口額較前一年度減少407億日元,下降8.3%。
面對如此窘境,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屢次出招,身體力行地宣傳福島食品的安全性。安倍曾在福島品嘗當地特色烤魚,試吃福島產黃瓜、桃子、柿子干等。近,安倍又表示“每年都在官邸吃福島縣產大米”,品嘗了當地的酸奶,還表示愿意食用當地產的乳制品。
除了日本首相一馬當先開吃之外,日本還竭力通過各類檢測數據,說明福島產品“沒問題”。福島縣的農產品每個月都接受檢測,力證其放射性物質含量不超標。原子能機構2016年3月也發布消息稱,2015年11月在福島縣海域捕獲的魚類,其體內檢測出的放射性銫大大低于標準值。
這些努力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,誠如歐盟就從2016年1月起,放寬了對福島產蔬菜和牛肉等部分食品的進口限制。然而,并不是所有人都買帳,仍有不少民眾堅決“不約”。據日本消費者廳調查顯示,17.4%的消費者對購買福島縣產品“感到猶豫”,大多不愿購買福島及周邊幾個縣的農產品。
目前,福島核電站的報廢工作量巨大,對日方來說,核污水處理、反應堆冷卻、核燃料的取出轉移等都是沒有先例的難題,每一項工作都充滿危險和不確定性。而這些工作只能依賴決策和處置能力飽受詬病的東京電力公司。
5年來,報廢工作也取得了一些階段性進展。2011年年底,核電站所有反應堆處于冷溫停止狀態;2014年,4號機組內存放在乏燃料池中的燃料棒轉移工作宣告完成;2015年,核事故以來存儲在儲水罐中的高濃度核污水的凈化處理已經結束。但據東京電力公司推測,整個事故核電站的報廢工作可能要花費三四十年時間。
(本文綜合新京報、新華社、中國新聞網、騰訊新聞、北京青年報報道)